蒋熠搭在方向盘的手骨节绷紧,隐忍的怒火无处宣泄只能汇成清晰可见的青筋,指甲掐出深痕。
许久。
“郁唯祎,为了那些毫不相关的人的看法,你就忍气吞声?”他嗓音哑得厉害,俯身逼视她的眸光黢黑,眼底是极力克制的愤怒,“是不是不止这一个?所以你才说你有办法解决?郁唯祎,你的解决方式就是和小时候一样咽下委屈,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郁唯祎被笼罩在熟悉又危险的气场,这么多年苦苦独撑的脆弱有一瞬几近崩塌,闭了闭眼,极快地收拾好情绪,偏头看向窗外:“那你这么多年长大的方式依然是用武力解决事情吗?蒋熠,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任性的资本,我需要我的工作。”
蒋熠黑眸一暗。
看着面前和小时候一样倔强的姑娘,忽然意识到,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保护并且会开心接受他保护的小女孩,她长大了——尽管她在他心里还是年少时的模样。
蒋熠踩下油门。
夜风在他们身后呼啸离远,他们十七岁一起走过的无人知晓的小径,轻轻湮没。
汇入尘埃。
那次出游过后,俩人仿佛有了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小默契,郁唯祎早读时,看到蒋熠拿着书犯了困,会直接敲敲他桌子。
蒋熠睁开那双慵懒的眼,眼尾晕着一抹惺忪的痞气:“我在默背。”
“那你背到哪里了?”郁唯祎静静看他嘴硬。
蒋熠默了默,抓抓头,从零星记忆里翻出一句话。
郁唯祎:“这个不考。”
蒋熠:“艹!”
白背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