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说:“我猜测,你是故意把他的车开远几百公里,扔到了哈尔滨,故意捉弄他?”
陈新月第一时间没说话。秦宇笑了一声:“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还搞恶作剧。”
“其实我对郑诚舟这个人没多大意见。”陈新月往前坐了一下,两手交叠扶住杯子,“但是那天,他跟我妈领证了。”秦宇不由看她的手指,水葱一样,莹白,指甲盖都是细长的椭圆形的,比一般人形状好看,这时听到她淡淡的声音,“那天,我爸去世六个月整。近亲去世,结婚都要避嫌,至少等到周年以后,何况去世的那个人是她前夫,难道不应该再等等么?”
秦宇抬起头说:“是有点不合适。”
陈新月说:“那天他们领完证,欢天喜地带我去吃饭。我实在吃不下,就拿了车钥匙跑出来了,车就停在路边,又正好碰到了你,我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
秦宇看着她,思绪往下延伸,陈新月的父亲是在解放二院去世的,而她把郑诚舟的车偷走,开到了解放二院门前,多少有种祭奠的意思。
秦宇微微点了下头:“原来前因后果是这么回事。”
陈新月说:“我就是想破坏他们领证的这一天,以后每到结婚纪念日,他们就能想起这个插曲。”
秦宇说:“你妈和郑诚舟还要把车找回来,是挺麻烦的。”
“不光是这样。”陈新月眼睛垂了一下,说,“那辆奔驰不是郑诚舟的,他只是个司机。”
秦宇感到意外,这他倒是没联想到。难怪那辆车永远保持着去漆黑锃亮,原来是有司机专门保养。
陈新月说:“那天晚上他领导正好着急用车,车子没了,估计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吧。之后过了好几天,我见到他,脸都还是青的。”
秦宇说:“那郑诚舟他工作没丢啊?”
陈新月说:“还好,没有丢,就是被领导骂了。不过他也没说我什么,只有我妈说了我两句。”
秦宇说:“他其实,还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