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白天不舒服,所以没跟着他们一起去。
岑渺点燃蜡烛,她看到张明还和下午一样躺在沙发上,担心他着凉,便试图喊醒:“张明,张明?张明!!”
张明身上滚烫无比,他双手抱着肩膀缩在沙发上,衣服已经湿透,腿控制不住地打抖。
黄航大使过来看了一眼,将菜扔在地上,脸色凝重:“坏了,打摆子了。”
俗称的中摆子就是疟疾。
时间是在半夜,金沙萨的医院到了深夜就会下班,根本没有医生,药店关门,大使馆内的备用药也已经用完。
岑渺立刻打电话联系认识的华侨,对方及时提供了帮助,凭借着黄航大使多次中摆子的经验,他们使用了奎宁等一系列药物,对张明进行救治。
谁知,张明对奎宁的反应很大,心跳加速还伴有恶心呕吐,反复折腾了好久,他痛苦不已,说了一句哭笑不得的话。
“别我还没让炮火炸死,就先让这药物的副作用弄死了!”
岑渺安慰他:“别担心一定会挺过去。”
张明叹了口气:“你说,我们为什么非得到非洲来?疾病那么多,随便得一个都得提心吊胆。英德美法哪个国家外驻不能带孩子?只有这非洲,孩子不敢带,老婆不敢带,一年到头来只能见两次。我我实在想她们。”
经历过昨夜的动荡,张明虽然不说,但岑渺看的出来,他的内心防线早已崩溃。
“是啊,为什么非得来非洲?”岑渺接了话,“要不你就再申请调回去。”
“不行。”张明想也不想就拒绝,“国家需要我来这,那我就来这。逃跑是懦夫,我身为华国人,决不做懦夫。”
岑渺没说话。
非洲这个地区频频被战火侵袭,来这的外交官都受了太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