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果要进城,得先走个30公里,才能坐上车。
“路程太长了。”老人家摇了摇头,叹气,“其余的事都好说,但人老了总会有病,看医生太难。山里人没学识,得了急病根本等不到送医院,只能等死。”
“这些年,山里因为送医不及时的人,死太多了。”
傅径行安静听着。
他想知道,那几年,岑渺一个人都是怎么过来的。
“直到岑大夫来,这个情况才改善。”
仿佛想起什么,老人家感慨道。
“岑大夫真是好人。”
“那天我老伴突然心肌梗死,我们听说那大山里来的是个女大夫,打电话去问。岑大夫一口就答应下来。”
“你们知道吗?当天下着大暴雨,天老爷的雷打个不停,我们都以为岑大夫只怕不回来了,可岑大夫依旧背着大药箱下了山。我老伴那天如果没有岑大夫,现在只怕已经见了阎王 ,剩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突然。
老人家说着说着,粗糙的手忍不住地擦眼睛,泛红的厉害,声音哽咽,边摆着手。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面。”
“浑身血真的是浑身血啊。”
傅径行心狠狠一抽。
岑渺浑身湿透,白皙的脸上满是污渍,白色大褂上全是血,见老人家开门第一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