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舍不得、舍不得……”

一句‘舍不得您走’还没说完,那个模模糊糊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沈驰景心头一紧,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的逝去,不知不觉松开了手中的兵刃,攥紧衣角看了过去。

那张沾满了血污的脸上仍能看得出主人曾经的清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在一声闷响后赫然垂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而原本因急切而起伏明显的胸膛彻底没了动静——

他死了。

徐壑怔怔地抱着怀中未曾凉透的尸|体,旁若无人地跪坐在原地,半晌无言。

少顷,寂静的空中忽得亮了一瞬,霎时将整片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三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过去,连沉浸在悲伤中的徐壑也不例外。

光很快消失了,却在消失前的一瞬间被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是一颗很明亮、很明亮的——

流星。

……

少顷,在黑暗中跪了半晌的徐壑忽然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在地上,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神色异常平静地看向一直没动手的沈驰景:

“对不起,沈大人,让你白等了这么久,老夫可能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