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满目疮痍,哀鸿遍野,早已不再是席引昼信中所描述的那个两相僵持的局面了。看来当真如她所料,退无可退的徐家父子,真的狗急跳墙了。

那殿下……

“殿下,殿下!”沈驰景心头一紧,抓紧驱马向前驶去,一边前行一边大吼了起来:“殿下,我是阿景,我来了!”

军帐上有顾府特有的标识,巡逻的兵士们也穿着席引昼曾书信传来的衣物样氏,应当是顾济垆带来的兵无疑了。

但她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绷紧后背,一手执缰,一手摸剑,已做好了万一被诈之后的出鞘之势。

徐壑那狗东西的要是敢用这种手段耍我,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什么人?”驻守军营大门的将士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呐喊,本欲迎出相看,没想到那匹马顷刻之间便到了军营门口,快得叫人猝不及防,连忙拔刀出鞘,对准了马上的人,谨慎而冷冽:“你是什么人,敢擅闯我顾家大营?”

“在下是户部沈斐隐,从边关而来。闻朝中有难,特来祝大人一臂之力。”沈驰景握着刀鞘的手依旧没动,只是态度谦和了些,眼神却依旧犀利。

你不相信我,我还不相信你呢!

“殿下的确说过最近可能会来个姓沈的大人。”另外一人见两人剑拔弩张,忙附耳在拔剑的兵士小声道:“要不我去问问几位大人?”

他们说是顾府的人,实际上是顾济垆从家中拽了些家兵,又在其他地方拼凑的流民,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常常出入顾府的沈驰景。

拔剑的那人点点头,心中飘过顾济垆苦口婆心的嘱咐来:大人说了,凡事要谨慎。

于是这边拔剑的两人继续对峙着,那边附耳的兵士跑得像猎豹一般快,没多久便领来了几个行色匆匆的人,正疾步向大门口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