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的那一刻,曹禹立马将揣在怀中的东西拆折开来,双手奉了上去。

他刚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又嘴快了。敢情是喊将军已经说习惯了,一时还没改过口来。

曹禹偷偷瞄了沈斐隐一眼,发现她并没有在意这个称呼,而是将满心都放在了手中这张纸上,这才放下心来。

“果然。”

沈斐隐埋头读着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几分钟后才抬起头来,面容清冷,笑容嘲讽:“宣朔帝这点倒是没有骗我。”

“徐壑果真有些不对,但或许是因为还没有彻底的决心,便一直没有付诸行动,而只做了些勘不清边界的小事。”

“陛下所言甚是。”曹禹忙拱手作答:“那徐壑安插了不少门生在军中,又在家中囤了私兵,甚至在颉国都有几个至交好友。依属下之见,上一次颉国突然来犯,难保就不是他的主意。”

“虽然如此,但曹大人,凭空猜测还是不对的。”沈斐隐不知想起了什么,眉眼垂了垂,低声道:“我们不就是因为宣朔帝那没有根据的胡乱猜疑,才最终走上这条造反的路吗?”

曹禹噎了噎。

他倒是把这茬忘了。

“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沈斐隐合上了纸张,将它递还给曹禹,复又问道。

虽然徐壑的确害过她无数次,但她既已是一国之君,便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而滥杀大臣。毕竟如果真要算起账来,这满朝文武怕是没几个能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