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万和冯征都死在了漫天流矢之下。
最后一场战役结束后,看着两人渐渐发凉僵硬的尸体,沈斐隐脱掉了厚重的盔甲,向他们深深行了个最高规格的军礼。
鲜血从额间漫流而下,扑到鼻尖后又滑到嘴唇上,带来一股鲜活的酸涩味。
那日虽胜了,被众人推上宝座的沈斐隐却许久未言。她草草结束了会议,只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场闹剧。
一切本来……不该是这样的啊。
杨万和冯征两人,一个陪她走过了漫长的军旅生涯,替她出谋划策;另一个是她儿时挚友,为她从军入营,为她征战四方。
都是二十几岁的大好青年,却都死于王座上那个人漫无边际的猜忌之下。
这两条命,他必须得偿。
“找到宣朔帝了吗?”空荡的大殿内,沈斐隐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回、回将……陛下!”奉命去搜查的兵士跪下行了礼道:“属下去寻的时候,只见那狗皇帝已经死在了寝殿中,只剩他那太子声称是陛下杀了他父亲,跪在门口要和陛下讨个公道!”
“公道?”
沈斐隐本就不善的目光愈发冰冷了:“他来同朕讨公道,朕的公道又要去和谁要呢?”
“可那狗皇帝分明不是我们杀的!”兵士说着也来气。明明就不是他们做的,凭什么乱七八糟的屎盆子都要往他们身上扣?!
“重要吗?”偌大的宫殿中,沈斐隐身上的杀气已经浑然不加掩饰了。她微挑着眉,一手轻轻叩击着桌面,一手扶了扶额顶的冠发,无谓地笑了笑:“我们都已经是这个天下的主人了,任凭谁来冤枉我们,误会我们,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