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隐将他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确定没受伤后才松了口气,眉心一凛,问话时已恢复了将军的威严:“打听到什么了?”
“回将军。”冯征拱了拱手:“城中一切照常,没有任何异动。徐壑待在丞相府内一夜未动,陛下寝宫内仍住着宣朔帝,侍卫和侍候的人等一切如常,没有任何被挟持的迹象。”
沈斐隐怔愣了一瞬,仍不死心地追问道:“你看清楚了吗?”
“回将军,属下看清楚了。”冯征答得不卑不亢:“为了避免出错,属下刻意在京中多待了一个时辰,等到早朝诸位大臣即将到达宫门前才退出京城。”
“属下看得清清楚楚,那立于大殿之上指点江山的人,便是当今陛下无疑。”
……
晨风凛冽,吹得帐篷的布料砰砰作响,又卷来了郊外的荒土,沙沙地击在篷布上。
沈斐隐微张的嘴缓缓合上,半晌没再问出一个问题。
冯征知道她现在心情不好,便也没多加打扰,识趣地转身离开了。
……竟当真是被人耍了。
沈斐隐抬头看了看还未大亮的天色,心中泛起难以言喻的苦涩与不安。
她自认为读过不少史书兵法,已对帝王心术有了深刻的了解,却在这一刻再次叹于王座之人的心机深沉。
宣朔帝的眼中钉肉中刺,从来就不止徐壑一人。
这些年来征战四方,手握重兵的她,其实才是宣朔帝最大的心腹大患。
是以,不论她能不能对徐壑造成影响,就凭她曾亲口下令攻打乌郡和岳州这件事,便已将叛贼的名声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