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小刀来,当真向那人的下巴上方插去。
下一秒,那把刀叮当一声跌在了地上,映出席引昼冷峻的面容。
他收回刚刚飞出石子的手,碾了碾发麻的手腕,连个正眼也没给那位明显受惊不小的手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要杀出去杀,不要脏了惟扬的军帐。”
那男人抱歉一笑,正欲再说些什么时,静默了许久的床头却突然发出了阵微弱的气音:“殿下……”
席引昼立刻回过身去,一朝敛去身上所有的戾气,连声音也不自觉柔和了许多:“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赵惟扬俊朗的脸庞仍泛着生病的潮红。他忘记了自己手上还带着那劳什子镣铐,下意识便想抬手揉揉太阳穴,却冷不丁听到一声铁环相砸的叮当声。
在突然静下来的营帐里,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不到半息的功夫,那男人便感受到一阵呼呼的风声撩过身侧,紧接着,他最脆弱的脖颈上便袭来了一阵寒凉。
席引昼握着剑的手稳稳当当地横亘在他的脖子上,竭力忍住想要一刀斩下去的欲望,再度恢复了肃杀冰冷的模样:“钥匙。”
男人丝毫没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样子,竟还抬手摸了摸刀锋,煞有介事地做了评价:“好剑。”
就是使剑的人心软了些。
席引昼将刀收紧了一分。
很快,一丝细长的血线便出现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殿下!”赵惟扬生怕他一激动,下一秒就错手杀了这男人,忙掀开被褥,欲往前走,却被铁镣束缚住了脚步,只能在原地喊了起来:“朝中派来了闻将军来接替我,殿下暂时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