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守卫的将士还在再三询问:“殿下,您真的不进去躲躲吗?”

……

席引昼面无表情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了,谢谢。”

说完,他也没再听那兵士的盛情挽留,很快便跑进了雨中,往自己的帐篷处走去。直到解掉湿透的衣服,又打了盆热水擦了擦身子,才缓过些来,回想起那李予刚才的妄言,心中止不住地来气。

“我猜,是殿下喜欢沈大人,沈大人喜欢咱们将军,咱们将军呢谁也不喜欢,只想着挣攻平天下!”

前段日子,他与沈驰景虽然互通了心意,也常常一起办案做事,但却从未行过任何逾矩之事。也是因此,在旁人眼中,他们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同僚关系,与之前无甚差别。

可怎么在这帮人眼中,自己就成了个求而不得的跟屁虫了呢?

要是没有这样好的听力就好了,许多烦心事也不会听得到了。

他烦躁地甩了甩湿漉漉的毛巾,一把扯过带来的行李铺盖钻了进去,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又开始反复出现那日撞见徐舟横与沈驰景说话的场景。

先是听到了徐舟横说自己就是什么徐离舟,然后便听到了沈驰景就是前世的沈将军。再然后,便得知了阿清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那一日,他受的打击并不比沈驰景少半分。

甚至在听到阿清到底是如何受尽折磨而死却半点都没喊过一声痛时,他都顾不得为沈驰景的真正身份而心痛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