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壑哑然。

曾经,他的确一度以为自家儿子被什么邪乎东西附身了。

十年前,徐舟横还是个黄毛小儿之时,每日欢脱的只知玩乐,却突然有一日像鬼附身一般,抓住徐壑,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要他小心日后科考的第一任状元,她叫沈驰景。

显然,当时的徐壑没当回事。

他只是担忧儿子的安全,找来大夫替他查了查身子,又请大神来为他做法,折腾了一阵子。不过也还好,事后徐舟横便恢复了正常,像是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他也就释然了,全然没把这当回事。

直到一年前,良善无争的儿子再次性情大变,不仅千里迢迢派人去那闭塞小镇绑了沈驰景的兄长来,又派人去威胁彼时还是个小小进士的沈驰景,叫她不许出京。甚至为了什么莫须有的证据非要打开什么时空大门,为此不惜牺牲了徐家培养的一大批家兵死士,他却连眉头也不眨一下。

见徐壑半天不吱声,徐舟横的笑容越发冷了:“父亲是觉得孩儿疯了吗?这么些年来,你们一直都怀疑孩儿出了什么差错,只有素舒全心全意信着我、敬着我,愿意听我说的任何离奇古怪的事。”

“可是她死了。”

她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了……

徐舟横胸口骤然一痛,手腕一翻,死死撑在了地,半晌起不得身来,脑中早已乱作一锅粥,不断闪现着和秦素舒相识的片段。

他第一次成功穿回书中时,恰好是自己还年幼的时候。当时见到还健在的父亲实在太过兴奋,没忍住便一吐口将前世的事情告诉了父亲,没想到却被父亲误以为自己有病,还请了医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