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内室里,沈驰景总觉得心里堵得慌,于是翻出了寝宫所有的蜡烛,一口气点了几十根,终于将压抑的宫殿点的富丽堂皇,过了一把从未过过的奢靡日子

“说。”

点完最后一根蜡烛后,她平静地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席引昼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殿下的耳朵,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的问题?”

……

席引昼哑然,沈驰景也不愿再说话,就只是淡淡地望着他,两人一时无言。

沉默的时间越久,沈驰景心里那口气就越大。

他方才哪里是岔开话题,分明是因为耳朵听不到,她又说的太快,导致他无法及时从唇形中判断出她说了什么,才胡乱猜测她说的话,用一个永世不变的模板——‘我错了’来糊弄她!

刚才为了叫他看清,沈驰景特意用了比平时慢一倍的速度缓缓道来。看他这副低头心虚的样子,看来是听懂了。

“真不是有意瞒你……”迎着烛光,席引昼缓缓抬起了头,声音却越来越低:“耳朵是今日刚出了岔子,也就是在你刚讲完阿清的信那块儿。我觉得可能是一时不慎,休息休息便好了,就没想着到处乱说。”

所以,他才在那个时候选择出门,就是怕被他们发现异样?

看着面前的男子终于卸下伪装,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沈驰景的心不知不觉地软了下来,没忍心再苛责下去。

发现自己听不到的那一刻,他心中一定也很慌吧。但又怕旁人担心,只好孤身一人走到门口去待着,在心里独自咂味这说不出的感觉,期盼自己过一会便能好,却始终等不到好转的迹象。

殿下再强大,再成熟,也不过是个未曾及冠的少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