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自打入狱后,他已经连续几十个小时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沈驰景只得替他掖好了被褥,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轻轻关好了房门。
等到关门的声音响起两息后,床上的人把身子翻了回来,凝视着紧闭的屋门,再次闭上了眼睛,终于流下了两行忍了一天的清泪。
深夜十分,丞相府照例不是同别处似的一片祥和。
“陛下那里如何了?”今日得知了黑衣大人的死讯,徐壑终于感受到了多日来没有的愉悦和放松,连着对王余的询问和和蔼了许多。
王余答话却不敢大意:“在周家的步步紧逼下,陛下已答应立席引瑜为太子,但条件就是要留下席引昼的性命和他的皇子之位。”
“呵,废太子而已,留着性命也不足挂齿。”徐壑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还好我们有人消息灵通,竟能打探到陛下另有一子这种宫廷秘事,这才提前与周家通信,打了席引昼一个措手不及。他不是想护着那沈驰景吗?我看看他现在倒要怎么护!”
他虽然与那新起的周家向来不对付,但只要有了共同的利益,合作起来还是很愉快的。
“也是陛下太容易感情用事,才被我们找到了突破点。”王余小心翼翼地接话:“他本就打算让席引昼替小皇子作挡箭牌,等后宫的风声过了再接小皇子回宫。谁料后宫的风头早就过了,他却一直没舍得废掉席引昼的太子之位,叫我们找到良机,将那位见首不见尾的黑衣人杀了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