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

屋中点燃的灯烛忽得一晃,猛烈地洒了几滴烛泪在桌上,映红了一片铺了很久的纸张,烫得触目惊心。

席引昼身子忽得一颤,眉峰一蹙,很快抬手按住了胸口。

沈驰景不可思议地睁眼看向席引昼,还没出声就被截了下来。

“说清楚。”席引昼平静地问道。

报信的人不住地磕头,已然带出了哭腔:“江公子中了剧毒,就在刚才,已经、已经毒发身亡了!”

沈驰景捂住了嘴,惊异得停住了呼吸。

下毒?江小子才十三岁,是何人这么狠心要取他的性命?

“下毒者何人?又是在何时何地下毒的?”席引昼面色不改,仍旧问得很平静。

报信人是太子府的旧人,也是看着江泉清从小长大的,骤然听闻噩耗,此刻已哭成了泪人:“奴才一发现就赶来报告殿下了,并不知这些细节!殿下、殿下你可要为小公子报仇啊!他才、他才十三岁啊……”

他一个大男人哭得声音都在发颤,也在心里暗自觉得有哪里不对。

殿下平日里最宠江公子了,如今突然听到噩耗却这般冷静。难道是极度悲伤下,反倒哭不出来了?

席引昼拨开身上的被褥,寻了件外氅披在了身上,沈驰景忙上前帮忙,搀着他一起走到了门口,却听得他淡淡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