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驰景毫不关心,依旧蒙在被子里:“那晕倒了就不能好了吗?好了就不能见人了吗?”
徐舟横:“……就你道理多。算了吧,我本来也没觉得菱姑娘会有问题,只是她出去的时间实在巧合,我顺嘴提醒你一声,免得你遇事不动脑子,总要防患于未然。”
他们二人素来爱拌嘴,很快便将此事揭过。几个时辰后,文大夫急匆匆提了一筐药来,叫徐舟横先回避下,他便索性同沈驰景告了别,坐上匹马车回家了。
换好药后,沈驰景接过文大夫手中的汤药,拿了个勺子随便吹了两口,一边苦咧咧地喝着一边问道:“文大夫,太子殿下呢?一下午都没看到他了。”
她原是随口一问,压根也没指望席引昼能一直在这里等自己。他代掌户部职权,一天到晚琐事繁多,怕是已经耽误不少事了,这才没打招呼便赶回去了吧。
文大夫刚张嘴要答,却听得屋外传来一声闷沉沉的声音。
“在这。”
沈驰景闻言,吃惊地张大了嘴向外望去:屋外暮色初显,外头水汽蒙蒙地看不清人的全貌,只能勉强根据身形辨认出那边有个坐着的人突然站了起来,顶着一身水汽和煞气向她走来。
沈驰景不自觉往被子里缩了缩,默默下了定论:来者不善。
席引昼进来后并没讲话,也没看她,只随手拿了块帕子擦了擦沾满水雾的发尖,便坐在了屋里的小马扎上,半天不讲话,安静的像是从来没这个人。
他那么人高马大的人蜷在又矮又小的马扎上,两条长腿支棱的都要顶到下巴颌了,因此也没法像以前那样把手放到膝盖上,只好两手交叉摆在胸前,看着就像…
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