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驰景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却被还在作痛的伤口惹得呲牙咧嘴,并在向前看的时候忘记了转换表情,就摆着这样一副‘凶狠’咧嘴状之态,惊讶道:“太子殿下?”
席引昼手中还握着一跟树枝,百无聊赖地撩拨着那团火苗,平静道:“嗯。”
偷眼瞟见沈驰景那副样子,他又淡淡地补了一句:“别乱动,伤口才刚包扎好。”
伤口包好了?
沈驰景下意识伸手一探,更惊讶了:“您还随身携带着这些东西?”
席引昼指了指旁边的药箱,仍然低头拨着火,连个正脸也没给她:“我听易安宫里的丫头们说云叔表情不对,便觉事情有些不对。为防万一,便提了这药箱出来。”
不知为什么,听完这句回答后,沈驰景半天没说话。
席引昼怔了怔,以为她是在担忧什么,便又补了句:“你别担心。老师医术高超,我也同他学了些皮毛,已替你止血上药。外头突然下了暴雨,我们一时半会儿没法动身,你睡梦中又一时吵闹说要什么软枕,我才把你挪到腿上的。”
沈驰景还是没说话。
一直低着头的席引昼也不知她到底在做什么,忍了几分钟后,终于没耐住性子,豁然抬起头来,开口便问:“你到底……”
话还未说完,却被沈驰景拦腰截住了。
在抬头的一瞬间,二人的目光霎时交撞在一起,却又闪电般分开。席引昼心里一慌,原以为她心中有数,不会问出什么让自己难堪的话,不料只听到了一句斩钉截铁的定论:
“殿下,你哭了。”
……
真是没眼色。
他撇过头去,并不想作答。可沈驰景偏不想放过他,硬是追随着他的目光也转了过去,执拗地问道:“云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