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猛得扑到了周伯期身前,骤然夺去她手中的纸卷,颤抖地指着上面地文字,沙哑的嗓音如同器刻枪鸣,撕裂般质问道:“那么请问这位大人,既查了我恁多生世背景,可知我为何孤身一人?”
暴烈的风发着唬人的呼啸声,劈卷过路边的大树,不仅吹走了苍老枯朽的黄叶,也吹裂了才刚刚长出的嫩芽。
周伯期没忍心推开她,也没出手将纸卷夺回来。
她只是摇了摇头。
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后,妇人笑得更嘶哑了。
“大人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她止住了笑容。
“三年前我儿在路上被恶犬狂追,他不过是为了自保向那恶犬砸了几块石头,竟被那恶犬的主人冤入狱中,遭凌虐而死!”
“事后我夫将那恶人告至县衙,谁知那恶人竟是一方豪绅,同那狗县令狼狈为奸,为了堵住我家官人的口,不仅打残了他的双腿,更将他毒至聋哑!”
说到这里,妇人已是泣不成声。
“他那样倔强的人,却被杀害自己儿子的仇人伤成了残废。过了不久……就郁郁而终了。”
哄吵的人群中再没发出一点声音来。
所有人都垂头不语,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们不知能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
忽然,妇人咽下了喉口的哽咽,眼中突得燃起熊熊怒火,转向一旁沉默了许久的沈驰景,语气中是积压了许久的愤恨,像是下一秒就能将她撕裂。
“不错,我的确收了旁人的钱,答应要替他做事。但我根本不稀罕那些钱!只要能让你们这些残民害理的狗官遭到报应,即便要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