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驰景瞠目结舌,只恨自己今生见识少,没能提前适应这样胡搅蛮缠的人:“不过问了句话,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成威胁了?”
妇人并不作答,只一股劲地诉自己的冤:“柳五当日只是有急事在身才插了那位姑娘的队,事后也同人家道了歉。他一辈子老实,从未与人结仇,只有这位大人不依不饶,一心想要除了我家柳五出气啊!”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视人命如草芥,杀起人来哪管有多大的仇?只要稍不顺他们的心意,便是把你扔进油锅烹了也是你的命!”
“是啊,我就听说过三年前,临县有户人家的儿子不小心怎么招惹到了位大人家的狗,第二天便失踪的彻彻底底,他母亲哭瞎了眼也没盼到儿子回来!”
“死了,肯定是被人弄死了!”
眼看舆论越来越偏,沈驰景急了:“你们讲讲道理好吗?她说什么就信什么吗?说我打残柳五,又派人去谋害他是吧?你们有证据吗?”
人群中有人叫嚣道:“没有证据又怎样?证据肯定早就被你们处理掉了!柳五夫妇这样可怜,你不思悔改,还在那里狡辩!”
沈驰景气得大笑:“怎么,柳五夫妇可怜,我就要背这个黑锅吗?难不成你们断案是看谁可怜,而不是看谁正确?”
“别听她狡辩了!”
“不能放她走!她一走,柳五的仇就再也报不了了!”
“为所有受欺压的百姓,打死这个狗官!”
随着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多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向她砸来。
菜叶子、鸡蛋,甚至还有瓦片和石子。
为了尽量护住全身,沈驰景只好蹲了下来,一手护住头部,一手在上方挥动,试图抵御飞来的杂物。
尽管如此,她也无法将所有的伤害都挡在外面。几块锋利的瓦片划开了她的手心,又重重砸在了她的膝盖;还有几粒石子漏过指间的缝隙,闷着声砸到了额间。
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