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引昼见老师如此模样,才觉出自己的失态,忙往后退了退,躬身道:“学生冒犯了。”
顾济垆刚喘了口气,冷不丁又听得席引昼拔高了八度的声音:“那老师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们?”
顾济垆今日被这小兔崽子怼得莫名其妙,心头火起,直瞪瞪开炮回轰过去:“你不也带着她们去了吗?既然觉得不妥,为什么当时不说?”
席引昼哑口无言:“……”
是啊!
当时为什么不说?
是从内心深处就觉得……沈驰景不会说吗?
被老师这么一责,席引昼才恍恍惚惚觉出不对。
他垂头默了良久,末了冲顾济垆行了拜礼,三步并作一步走出了顾府。
沈驰景上辈子杀伐决断,心细如发,从不手软。自己到底是哪来的自信,以为她会死守户部这档子秘事?
天真。
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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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济垆呆立了片刻,等席引昼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远方后,复才跌坐于塌上。
他一向好脾气,做了席引昼这许多年的老师,冲他说重话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方才一时反常,左不过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