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伯给客房里的客人添换了茶水,来到她身边笑话道:“天天都要站在这里看,从小看到现在,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在选男人叻!”
谢宝晴假意嗔怪他一眼:“上班的时候要叫我谢经理,不许开玩笑。”
接了父亲的班,她就是大管家了!
鸿景上上下下、前台后厨,都得听她的。
哪怕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也不能例外。
阿真伯瞪着眼睛‘喔唷’了声,放下水壶,手臂搭在护栏上,跟她一样望着人来人往的大堂,忽然感慨:“东家都说了,你爸让你发的毒誓不作数!
哪有逼自己女儿一辈子不嫁人的?个老糊涂!”谢宝晴垂了垂眸,神色黯然了一瞬,很快平日那般犀利模样。
阿真伯余光瞄着她,径自等了会儿,确定她不会开口了,又才道:“不是叫你随便找个嫁!就拿那个鹭城的乔先生来说,一个月总要在我们这里住三四天,每次都变着花样给你带礼物,大家都看得出来,他——”
“大家是谁?”谢宝晴突然打断,不快得微微拧了下身子:“我才不喜欢他,走南闯北的生意人,最精怪了!”这会儿,倒是像个闹脾气的小姑娘。
娇俏得很。
阿真伯闷声笑笑:“做生意的哪个不精怪?你就是嫌乔先生长得不好看。”
她又不语了,抿着唇把脸撇向一边。
阿真伯自言自语:“那乔先生嘛,样貌确实差了点。”
谢宝晴细声:“何止差了点……”
在她看来,就跟孙悟空在如来佛的掌心翻跟头,差得太多啦!
“我想起一个!”阿真伯来了精神头,“昨天半夜住进来的,顶楼最大那间套房的客人,模样俊俏、举止得体,跟我说话那叫一个客气,可见品性不错,给的小费也多。”
谢宝晴抬起雪白的下巴,轻哼:“那套房还是我打理的,怎么不给我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