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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善良……

虞欢对虞笑的感情始终是复杂的。

少时不懂事,见面总是针锋相对,孩子气的伤害着对方。

长大后明白了许多道理, 虞笑便再也不对虞欢恶言相向。

因为他知道,父亲和母亲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可耻的事, 而他的存在, 是父亲对原配不忠、母亲破坏别人家庭的力证。

他没有立场去怨恨虞欢。

更不知道该如何向同父异母的姐姐表达歉意。

只能在昔日那帮狐朋狗友诋毁她时澄清解释, 为自己年少的愚蠢尽力弥补,然后在她生日那天匿名送一个蛋糕、一份心意笨拙的礼物……

这些, 虞欢一直都知道。

离开警局,她独自前往市人民医院。

九楼神经内科住院部,走廊尽头的房间,她见到面目全非、骨瘦如柴的虞笑。

他已经完全认不出她了, 独自缩在墙角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拒绝与任何人交流。

无论谁靠近他,都会害怕得全身发抖,稍有眼神接触都能让他崩溃失常。

“医生也不能确定他能否好转,只能尽力。”虞欢说完了,情绪低落到谷底,“虞欢、虞笑,欢笑……都说从父母给孩子取名就能看出最初的寄望,既然虞正丰给我们起了这样的名字,为什么要种做这种孽?或许他从来都不配为人父,欢啊笑啊,不过是他对自己祝福罢了。”

她自问自答,真的搞不懂人性到底本善,还是恶的?

尹承宴一下下轻拍她的肩,声线轻柔地宽慰说:“我相信善有善终,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