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上,谁也没有伸手去挡。
他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人。
沈明恒站了许久,转身上楼。
他们家今天上了新闻,新闻的封面图用的是一家三口的合照。温栀和沈明恒站在沈毅文身后,三个人都是微笑着。
一家三口。
沈明恒反反复复的看这张照片,他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屏保,放回桌子。敞开腿坐在沙发上,他的手肘压着膝盖,抬手抵着眉心。
曾经心理医生跟他聊父母,聊人终有一别。
终有一别啊。
所有的感情,终有一别。
别了,此生再不会相见。
他学着独立的生活,离开任何人都可以生活。他找到一份很稳定的工作,他搬出去一个人住,他学会开车,学会做饭,学会所有独立的技能。
他拼命的走出去,如今又走了回来。他恐惧束缚,恐惧亲情,他恐惧的也是离别,是终有一别。
一切,都会消失。
就像父母的离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
放纵自己沉沦,放纵自己接受,到那一天,该怎么接受?
沈明恒坐了很久,浴室门打开,温栀走了出来。他抬眼看去,温栀穿着一条丝质黑色睡裙,纤细修长的小腿裸露在外面,她的头发已经吹干,散在肩头。
走动间,光洁白皙的肩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