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在想,也许人的心情真的对病情有很大的影响?
待孩子们拜完堂,傅恒便又回房歇息,一对新人则被送至喜房。
福康安依礼拿喜称为她挑开红盖头,盖头掀开的那一瞬,他不由看愣了神:
朱唇黛眉,细描红妆的苏音有别于平日里的清丽,别有一番妩媚的韵味。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能娶到心心念念的姑娘,于他而言,幸甚至哉!
多少有情人皆被无情的命运拆散,而他,固执且努力的坚持着,始终不放弃,才有机会赢取心上人。
感慨万千的福康安多想就此陪着她,然而前厅的宾客皆已到场,父亲不得空,他还得忙着去招待,遂与她交代了几句,而后就此离开,苏音则留在喜房内,继续坐帐。
期间不断有女眷进来瞧新娘子,被众人打量品评着的苏音很不自在,好在有湘晴和茗萝两个熟人陪着她,苏音倒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忙碌了一整日,洗漱过后,换了身绯色绣牡丹的单氅衣,苏音才觉浑身轻畅了许多,稍松一口气。
到得晚间,将近戌时三刻,等候许久的苏音才终于得见她的新郎官。
给下人打发了赏银后,这对小夫妻才得以单独相处。
因着两人婚前就有感情,苏音不似其他新娘子那般拘束,主动开口问他,“你阿玛的病情如何,今日宴请宾客那么忙碌,他可承受得住?”
福康安忍笑纠正道:“已然拜过天地,你便是我富察家的人,该改口唤咱阿玛才是。”
一句话说得她又红了脸,“改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不过我会注意的。”
轻笑了一声,福康安来到帐边,与她并肩坐着,劝她不必忧心,“阿玛今日气色不错,也许咱们成亲真的能让他的病情有所好转。”
他越是这么说,苏音的压力越大,低眉闷声道:“能冲喜自然是好事,但若收效甚微,我怕旁人会……会说我不祥。”
她的顾虑,他都明白,抬指覆住她的手,福康安郑重表态,
“你千万别这么想,冲喜这样的说法,我本是不信的,但为了阿玛,只能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