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尽是忧色,苏音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忍不住抬起手,隔着衣袖覆住他手腕,柔声安慰道:
“行军打仗既要有经验,还得有威望,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万莫自责,你总会有机会报效家国的,有太医悉心调养,傅中堂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侧眸迎上她那坚定且充满希望的眼神,福康安心下甚慰,反握住她的手,伸臂一揽,让她依偎在他肩头,
“你说得对,平安归来就好,一切还有希望,就不该沮丧。”
两人就这般谈天说地,在桥边坐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道别,各自回家。临走前,他还特地嘱咐道:“安心在家待着,不必挂虑那些琐事,我会安排好一切。”
苏音点头浅笑,眼前的这个男人,值得她相信。
回去的路上,青枝瞧见那枚胸针,便猜到福三爷跟姑娘肯定是和好如初了,她虽替主子开心,却还是不忘提醒一句,
“姑娘,要不您将胸针先收起来吧?若是被表少爷瞧见,估摸着又要问您。”
误会开解,苏音只顾高兴,浑忘了这一点,青枝都能瞧出来,彦齐那么心细,肯定能看出异常。未免再被他质问,她决定按照青枝的意思,将小鹿胸针取下,好好保存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音并未在家中佩戴那枚胸针,但彦齐还是能明显感受到苏音的变化。
以往这半年里,她几乎没什么笑容,偶尔笑一笑也是极为勉强,然而最近偶遇她时,他发现苏音似乎逐渐开朗起来,那发自肺腑的笑容格外让人心动。
这本是好事,可他却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五日之后,海宁带了位大夫回家,说这位徐大夫医术高超,可让他为妹妹治疗哑疾。
为着女儿的病况,舒穆禄氏没少操心,这些年来为她请过无数大夫,就连外地的大夫也请过,皆无疗效。
失望的次数太多,她也就不敢再抱希望,懒得再去折腾。
现下儿子骤然提及此事,舒穆禄氏心生顾忌,“音音已为此遭过不少的罪,我实不愿看她再受折磨。”
“额娘您有所不知,这位徐大夫与宫中的一位太医师出同门,但他为人清高,不愿入宫做官,一直住在天津那边,很难请得动。好不容易才将人请来,总不能赶人走,额娘,就让他试试吧!有一份希望终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