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自密匝苍绿的竹叶间穿过,呼呼的灌进他心窗,竹杆顶端被风压弯,没多会子又逐渐挺直,傲立依旧。
翠竹尚且如此有骨气,他又岂能轻易低头?
彦齐始终相信,只要他有诚心,足够坚持,无需借助家世,也能与苏音成眷属。
回去的路上,西云不由好奇,主子为何要跟彦齐说这些,“书生大都迂腐假清高,不识好人心,格格何须管他的闲事?吃力不讨好。”
“你懂什么?这叫借风使船,因人成事。”那会子被福康安扔掉胸针,莹安气得想直接走人,不愿再继续待着,但她往回走了几步又觉不妥,说好了来给人贺寿,她若中途离席,回头家人问起,她该如何交代?
莹安好面子,她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福康安拂了颜面。加之苏音引起了她的注意,是以莹安没走,选择留下来。
暗自观察了许久,莹安已然看穿当前的局面,
“福康安对苏音明显不一般,但我贵为县主,总不能明着与人争抢。偏巧彦齐对苏音亦有好感,倘若能促成他二人,福康安也就不会再惦念着她,那我不就多了一分胜算吗?”
西云不以为意,提起苏音时眼中只有轻藐,“她不过是个小哑巴,不会说话,怎配与格格您相提并论?”
如若真这么想,那她可就输得彻底了,莹安看待问题不会浮于表面,她虽任性了些,却也善于察言观色,琢磨人心,
“她是不会说话,可福康安也不是一般人,他自小惯见名门闺秀和宗室女,并不稀罕这样的姑娘,反倒是苏音这般不会说话却故作柔弱的姑娘更能引起他的兴趣,所以我不能小看她,即便苏音的身份做不了正妻,万一福康安要纳她为妾,于我而言也膈应不是?”
此时的莹安已然在为自己铺路,扫除障碍,西云听罢,对主子越发钦佩,
“格格说得极是,奴婢相信您一定会如愿的。”
莹安自信一笑,兀自打着如意算盘。
这边厢,苏音自前厅回房歇着,坐于妆台之际,看到其他的首饰,联想到那枚小鹿胸针,她难免心生伤感,看来她与那枚胸针真的无缘,买来就被福康安拿走,好不容易才回到她手中,将将戴了一会子又被人给扔了,真真倒霉!
眼瞧着主子愁眉苦脸,青枝劝她想开些,“漂亮的首饰多了去,往后您肯定还会遇到合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