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渊见白氏一副自己不吃、她也不肯吃的样子,只能撕了一小块羊肉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母女俩静静地吃着东西,一时都没有说话。

谁知吃着吃着,白氏脸上忽然直直地流下两行泪来。

兰渊忙问:“这是怎么了?可是伤口疼?”

白氏摇摇头,阖上眼睛哭泣着说:“都是娘没用,是娘拖累了你……你身子还没好全呢,就让你反过来照顾我……”

“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兰渊忙道:“今日您去取水是为了我,被大妃毒打也是因为我,要自责也应该是我自责才是,您干嘛这样想啊!”

说起今日之事,白氏忽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兰渊:“兰儿,娘觉得你这次生病之后好像有些变了……今日大妃诬陷我们之时,我叫你不要反驳,可你……你同娘说句老实话,你是不是故意激怒大妃的?”

兰渊没想到白氏还挺了解她的,果然是“知女莫若母”啊。

对着白氏,兰渊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我是看到了父汗,所以才有意将大妃的鞭子往自己身上引,可我没想到娘你会……”

“兰儿,”不及她继续说下去,白氏慌乱地抓住兰渊的手,哀切地看着她说:“答应娘,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大妃她出身显赫,女儿又是北越王妃,就连汗王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娘俩孤苦无仃,和她作对不是自讨苦吃吗?”

兰渊摇了摇头,不赞同地说:“娘,您错了。这些年来我们对大妃百依百顺,从来不敢逆着她的意思来,可是怎么样呢?我们如此谨小慎微地活着,不还是要经常遭到大妃的毒打?归根结底在大妃看来,我们的存在就是错的。就算我们把姿态放得再低,大妃也不会放过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