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点走入教室,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白猫抱出来放进笼子,动作行云流水,安然自若到目中无人的地步。
刚好念到他名字的老师撇了撇嘴,翻阅他的资料道:“你选的曲目很有难度,但你迟到了,希望你能给我们带来比你的猫更大的惊喜。”
这所学校设置音乐课程的目的是培养学生的鉴赏能力,让这些孩子日后在相应的场合拥有谈资而不露怯;所以聘请的老师皆是在传统的私人演奏会上颇有名气的音乐家,有高才自有傲骨,他们从不给学生留面子。
选修音乐课的人多少会一两门乐器,考试的内容无非是自我展示、听考官点评。
郁臻在笼子里逛来逛去,有预感这几位老师的嘴绝对毒。
杜彧不回话,他走上舞台,坐到钢琴面前,调整坐姿后问席位上的考官们:“你们要听哪一首?”
最先说话的老师气笑了,道:“随便,弹你拿手的。”
杜彧弹了他提交的曲目中的第一首,一段五重奏快板。
郁臻听不懂,他甚至不知道那是谁的曲子,他坐在笼子里,瞅着那四位考官。
还是最先开口的那位老师,他的舌头似乎绞住了,间隔许久叹息道:“不错,出人意表。”
第二位接过话头说:“何止不错,作为非专业学习钢琴的学生,能达到这样的水平实属不易,厉害。”
“你们太夸张了,他就是在炫技而已。”第三位考官不以为意地摇头道,并跟台上的杜彧说,“别误会,我不否认你的天赋,但是你根本不热爱你所演奏的东西,你只想耍花招骗过我们——不是贬低你,毕竟炫技也得有技可炫,可迎合你的听众只会让你的才华流于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