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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脑袋钻进来,少年干净的面孔贴近,带着清新的气息在他鼻梁中段印下一吻。

拥挤昏暗的狭窄空间内,香薰味沉郁,杜彧展露微笑,眼底缀着星芒似的光亮,“你好可爱,是我梦见过的样子。”

郁臻霎时面颊发热,慌张地刨衣服遮挡自己,躲进角落。

他低头摸自己的鼻梁,别扭,他最深刻的感受是别扭。

他不是没和杜彧做过更亲密的事,但现在的杜彧好小;无论为猫为人,他都成年了,怎么能和未成年人卿卿我我呢,有伤风化。

衣柜外,杜彧似乎在笑,而且笑得很开心,声音清悦明朗了几度,“我走了。”

滚滚滚!

郁臻抱住头,恨不得自己聋了。

衣柜门被人关上,四周光线消失,陷入黑暗。

——小孩就算了,为什么不是任他搓圆捏扁的六岁小孩,非得是处于青春期的十六岁?

一身精力耗不尽的青少年,动起手来毫无分寸,做事不知尺度,个性敏感,翻脸如翻书,令他恐慌。

郁臻还是人的时候(字面意思),最讨厌十二岁至十八岁的男孩。

包括他自身在内,都有一部分无法抑制的暴力和冲动基因刻在骨血里,他了解十多岁的男孩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切身体会过。他们体内分泌的旺盛荷尔蒙激素会使他们一兴奋便丧失自控力和理智,特别是恃强凌弱的暴力行为会让他们感觉很好。

正因为经历过,所以他十分讨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