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 距离目的地的两周航程已过去4天,10天之后, 他们将在全新的世界着陆。
为了让船员们彼此间打碎隔阂、融洽相处,科林斯舰长每晚都会在中厅举行小型的“船长晚宴”, 每个人必须参加。
郁臻十分羡慕杜彧, 因为是小孩,可以在房间里安心睡觉和看电影;而他必须跟一群陌生人托着腮坐满40分钟。以至于他无聊得叼了根吸管, 对杯子吹空气。
强行聚会对除他以外的船员是有效果的, 他眼见这两日船上的气氛变得热络。那几位科研人员很快打成一片,每天为长波扫描到的新数据而兴奋,坐在一起对ciel-t45的地表重力和可能存在的生态圈进行热烈讨论和分析。
郁臻听了一耳朵,以他的知识储备自然没法参与话题,其实他从小就不热爱学习, 只是擅长记住考点, 所以成绩过得去;真要论知识面的广度和深度, 他……很惭愧, 他甚至从没思考过自己有一天能离开地球。
杜彧的幻想一向有迹可循,或许修斯特·普兰维林真的做过那样的梦;来自遥远未知星系的神,冥冥之中为他指引了一条道路,让他站在人类的顶端,有朝一日深入太空,寻找另一颗太阳下诞生的文明。
船上的科学家们显然不相信神衹托梦一说,他们只想知道新大陆有什么石头和植物,氧气含量和气候如何,至于文明,那是考古学家的工作。
郁臻咬住吸管,感受被变形的塑料褶皱刮着舌头,轻微刺痛,他看向角落的一张圆桌——
此行唯一的考古学家坐在那里。她叫何安黎,身处探险队伍,同伴是两名信奉主的探险队员;也只有他们对巫马讲述的故事兴趣浓厚,时不时能见到他们和巫马聊天。
何安黎是18名船员里最吸睛的人,她年轻漂亮、爱笑,学识渊博却不古板。喜欢穿露肩的针织衫,四天内拒绝了五个男人的搭讪。
郁臻无所事事时,一大爱好便是观察人,他首先选择的对象是何安黎,经过三天的粗浅交谈,他收集到以下信息:
何安黎29岁,拥有城市考古学和符号学双博士学位,会说四种语言,两种失传古语言;收到普兰维林公司的邀请邮件之前,她一直和化学教授未婚夫在巴黎研究和寻找尼古拉·弗拉梅尔的魔法石,他们相信那不止是传说,而是某种未被破译的神秘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