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说:“这是你的宿命。”
这时候,他背后的新人放弃了活剥他的想法;丢开小刀,转而去拿起了工作台的链锯。
刑室的门开着,仿佛不怕他逃跑,当然即便新人马上暴毙,他也逃不掉,因为他项圈的锁链被长钉死死地扣进地面;他就是条待刮鳞的肥鱼,任人剖肚挖肠。
没了手臂的压制,他撑着墙壁转过身,贴墙滑坐下去,他怀疑他脑袋被撞开花了,否则哪儿来的幻听。
墙上的镜子仍在,他却不想去看了。
他有属于他的未来,不是这里,更不是成为某人的附属品。
郁臻抹了把脸颊滑腻的血液,真痛啊,无论经历多少遍,痛楚依旧不曾减轻半分。
每当他午夜梦回,都会重现这一幕——
愚蠢的新人犯了致命错误,拿一柄笨重的手提电锯对付一名灵活纤细的儿童。
郁臻坐在墙边,像头苟延残喘的小兽,他昏花不明的视野里,高大粗犷的男人穿着皮质围裙,扮演丧失理智的屠夫,提着“嗡嗡”作响的链锯,大步流星地走向他。
会被宰掉的,脑花大肠血肉横飞的丑陋死法,他才不要呢。
刑室内响起刺耳的发动机和链条电流噪声,高壮强健的黑影迫近!
郁臻咬破嘴唇,瘦弱的身躯绷紧每一根神经,濒死挣扎的动物能爆发出令人惊叹的力量和求生欲,在那锯刃迎面劈来的刹那间,他如一条薄而灵巧地壁虎,手脚并用地逃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