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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郁先生, 您好。近日事务繁重, 怠慢之处请您多多包涵。阿彧恢复得很好, 他希望当面感谢您,并精心准备了这张船票,望您能收下。另外,阿彧他比较任性,我已对他千叮万嘱,但愿他不会再给您添麻烦,如果有,请告诉我。祝旅途愉快!——杜玟。】

变了,内容完全变了!

郁臻感到眩晕,靠坐墙边。他对于自己如何出发、上船、在船上度过第一晚,毫无记忆。

他只记得第二天傍晚在甲板上遇见艾莉卡和那群小孩,吃饭时见到严谌,以及后来数日噩梦般的危险经历……

可他才从噩梦中醒来。

他确认了今天的日期,正是他上船的第二天,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

但他从孤身一人登船旅行,变成了和杜彧同行,两人关系似乎处得不错,都睡一张床去了。

怎么回事——时间重置了?他死后重生了?还是他只是做了个梦?或者说,他正在做梦?

究竟哪一边是现实?哪一边是梦?

他不知道,也无从论证。

郁臻从没有这么迷茫过,他酸涩的眼眶涌出热乎的泪水,无知无觉地划过脸庞,嘀嗒地落在明信片上,晕开了清丽的钢笔字迹。

杜彧立在门口,倚着门框,看他好一会儿了。

“你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哭什么?”

郁臻抹掉眼泪,把东西收好,走过去掰住杜彧的颈脖,“抬头。”

杜彧与他湿润的双眸对视,听从地略抬高了下巴。

郁臻在那段白皙光滑的颈部又摸又看了半天,别说疤痕,连颗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