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武断!”柳敏辩驳道,“因为姓周的说你和他未必会死,你才能这么事不关己!你都不问问大家的意见……”
“我只遵从我自己的意见,除非他们付我钱。”郁臻冷漠地说,“希望你别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对这地方的情况一无所知,我最先要保证的是自己活下去,我帮你是因为你聪明胆大,如果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逃出去的机会大一些;但你要是威胁到我,我就杀了你。”
他的脸使他这番话的威慑力减弱了七成,柳敏非但不害怕,还强硬指责道:“你冷血、自私、见死不救!姑奶奶看错你了!”
郁臻:“嗯,所以你不要信任我,你能信任的只有你自己。”
柳敏往边上挪了一米,坐得远远的不理他。
外面是什么情况,郁臻全然无知;严谌提过,俱乐部在另一艘船上,如果是船,即便冲出仓库,逃生的可能性也极低。紧迫慌乱的情形可能还会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冲动跳海,那才是死路一条。
要杀他们的,不是俱乐部的人,是买家;反过来说,在见到各自的买主之前,所有人都不会死,除非他们想逃跑。
他要逃,但不急于这一时。
他不能跟柳敏承诺什么,因为未来不可预见。希望,永远只能寄托于自己身上,而不是旁人;郁臻挺喜欢这个性格蛮横但勇敢的小朋友,不想她面对信任的崩塌和被抛弃的绝望。
现在,先睡觉吧。如果什么都做不了,那就睡觉。
……
不知过了多久,郁臻被挤得发热,睁开眼。
柳敏死死贴着他的胳膊,警戒地监视着视野内的一切风吹草动。
“你别挨我那么紧……”郁臻幽幽地说,“身体放松,肌肉不要紧绷,不然你会很累。”
柳敏看他醒了,说:“我决定听你的,我觉得你这人还是蛮靠谱的。”
“我要是靠谱,我就不在这儿了。”郁臻悲切道,“我特别蠢,运气还很差……”
柳敏掐了他一把,“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