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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臻松了手指,杜彧的袖子被他挠出几条内陷的褶皱,估计下面皮抓破了。

两人默契地没有视线交汇,也没人说话。它出生时是adonis,死时只是个没有名字的怪物;这座皇宫的地下,不知存在过多少这样的怪物。

最后,杜彧说道:“走吧。”

他们变成一开始下来时的状态,彼此沉默着不说话,走过寂静幽长的暗道。

这条单一的排水道长的仿佛没有终点,走了几百米,既没有岔口,也没有任何高低走势的变化。

唯一的改变是,空气中飘来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起初郁臻以为是自己鼻子失灵了,但每往前走十米,那种气味就更浓郁一些,甚至带着新鲜的热度。

前行一百米后,那味道浓烈到了无法忽视的程度,仿佛有人在他面前杀猪。

而排水道也出现了第一个岔口,在他们对岸,与当前这条通道形成了45度斜角;郁臻辨出血腥味就是从那个方向飘来的。

“闻到了吗?”他问身旁仅有的同伴。

杜彧把亮着的手电光投向水面,“是水里。”

昏暗的水流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漂浮起了一片片油脂和不明絮状物。还有源源不断的深红血水和秽物从那条岔口的排水沟汇入主道,形成触目惊心的血河。

郁臻心慌了,他拉着杜彧的袖口道:“不会有人在你家地底下杀猪吧……”

杜彧也没见过这景象,缄口不语。

即便是杀猪,这也至少是一家屠宰场的放血量。

“天啊,我们是不是下地狱了。”郁臻想不出合理解释。

“我们又没死。”杜彧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