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噎了噎,又弯了弯眼睛,“能,你看,那么多人呢,肯定能找到,来,我们先来喝点水。”
白忱的视线呆滞着垂下,接过保温杯就喝,老马着急,“哟,慢点喝,小心烫嘴。”
十岁的孩子,想法简单又幼稚,怎么样会使人痛,他就专门挑使人痛的方式去做,也不管这样做到底有没有意义,不管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原本游斯宾是让他趁机把沈念带出去,然后随意将她丢弃在什么地方,再找借口说是她自己跟丢了。
他没采取游斯宾的这个计划,他只是想吓唬一下沈念。
他真的没想要弄丢她,他只是想吓唬她一下。
她们打扰到他的生活了,他想还一点颜色回去,想让她们也不好过而已。
他没想到沈念真的找不到了。
白天艳阳高照,谁知入了夜后,一场大雨下了下来,下得昏天暗地。
白忱被老马裹上了一条毛毯,隔着茶黑色玻璃车窗往外看,大雨下成了巨大的帘幕,偶尔有闪电劈过,乍然亮起了一道亮光。
雨在玻璃窗上砸出一条条蜿蜒的水痕,看着水痕,白忱禁不住想,这时候沈念在哪里。
下这么大的雨,她会在哪里。
恍恍惚惚中,他的眼皮逐渐变得沉重。在最后一点意识消失之前,白忱想的是,如果没有骗沈念该多好。
大雨持续到凌晨四点才停歇,此时山里的气温骤降十几度。搜寻工作还在进展中,依然是没有任何发现。
七点多,太阳出来了,从厚重的云层后面投下来光线。山里的浓雾和潮湿的土壤混合在一起,搜救人员踏着腐烂的树叶和泥泞的泥土,深一脚浅一脚寻遍每一寸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