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扬抬起头,视线穿过明亮的阳光,“然然,你知道我一直想当一名老师的,当初留在安城也是为了你。”
陶然的手指头反射一般蜷了一下。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荣华富贵的生活,我是从穷苦中来,现在,也应该回到穷苦中去。如果可以用我所学的去教会那些孩子,我的人生也算值得了。”
他的目光灼灼,像是看到了他想要的未来。
陶然笑着流下眼泪,“维扬,我为你感到骄傲。”
闻言,维扬从远处收回视线,指腹轻轻地帮她擦掉泪水,看她的眼神温柔,“我妈走了,在这个世上,然然,你就是我唯一的牵挂。我不在安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做傻事了,知道吗?”
“嗯。”提到分别,脸上的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陶然点头,“你到了支教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要是不方便就给我写信。以后有时间了我就去你那边看你。”
“好。”他的喉头一片酸涩,咽了几下唾沫都无法咽下去那股酸涩,“跟顾先生好好生活,有事摊开说,别再像上次那样任性了,知道吗?”
“嗯。”
“顾先生……他是真的很爱你,在运城的时候,我也都看得出来。跟着他,你不会吃苦的。”
那几天找不到人,顾淮云是怎么为她发疯的,所有人都看得到。
“好。”
又是一股热流从她眼窝里淌了出来。
和维扬匆匆分别后,陶然兜着满腹的悲伤去了南七里。
其实别离最难的就是离别之际。
而这一天,她同时经历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