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神色即使被她在刚才的一刹那掩饰得很好,但夏寄秋还是一眼就看穿。
“淮云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陶然面色一怔,嘴角弯了弯,“没说,这几天他都在运城,刚回来,应该会很忙吧。”
“你就打算这样和淮云耗着?”
陶然笑不出来了,低下头推压着左手手背上的一块淤青。
那是输液针头扎出来的淤青,推压时有一阵钝钝的痛感。但她现在很需要这股痛感。
似乎这边痛了,就能分解掉心头上一部分的疼痛。
“妈,前两天我和顾老板说了……离婚。”半晌后,陶然才低声说道。
陶然没去看她妈是什么反应,她直觉她妈应该会反对,但出乎她的意料的是,她妈只是沉默,良久后才平静地问她,“你自己想好了吗?”
“嗯。”
夏寄秋又问道,“淮云也答应了?”
“……应该吧。”
他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
然后陶然听到她妈长长的一声叹息。
对这总是不能尽如人意的人世间一声叹息,还是对她的所作所为一声叹息,陶然分辨不出。
但这一声叹息却是因为她。
她总是让她妈为她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