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再次提起这件事,她可能会被秋后算账,但陶然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鬼畜心理。
有一点明知故问的嫌疑。
不管等多晚,他都是在等着她。
“我刚好有工作,谁说我特意在等你?做人安慰一下自己是可以的,但不要太过分。”
陶然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来了?你还挂了我电话。后来我又来了,你是不是很意外,很感动?”
男人投过来的视线很轻,不屑一顾的,仿佛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当时你打我电话,我记得是八点多吧,你问我还要你等多久,其实你应该早点打我电话的,我们约的是六点吧,最迟六点十分,不,六点零五分你就应该打我电话。”
男人冷嗖嗖的目光看着她,“敢情你放我鸽子是因为我没在六点零五分时给你打电话?”
“不能这么说。”陶然抱着茶杯,想了想,说道,“以后你别这么傻乎乎地等了。”
说完,她又沉吟片刻,改道,“不,以后我不会再忘记,不会再让你等我。”
头顶橘黄色的暖光拢在女孩清秀的脸上,月牙眼里有细碎的星光,微微抿起的唇,因为喝过茶的缘故,泛着水润的光泽。
顾淮云垂下眼,他怕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从多年前在楼梯上远远地望她一眼,到一步一步走进她心里,他没去计算走了多少时间,没去计算因为求而不得而失望过多少次。
“不要说得比唱得还好听,记住自己的话,要是打脸了可不好看。”男人的话语里,郑重警告的意味非常明显。
陶然相当有信心,“记住了。相信我,在个人信用这一块,我可是拿捏得死死的。”
顾淮云睨过来的眼神,准确无误地表达了一个意思——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