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是这样,”顾淮云将手中的白色棋子放回棋罐中,“后来就不是了。”
“那你信不信,如果你什么都不是,陶然也不会对你死心塌地?你以为她真的就只是看中你这个人?”
顾淮云轻飘飘地反击了顾英霆对陶然莫须有的指摘,“如果是没接触过,那是有这个可能。但我和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和她天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如果我连陶然对我是怎么样的都看不出来,那我在顾氏的这些年就都白呆了。”
“她有病,你还敢瞒着我?!”
“有病?”顾淮云轻笑一声,“我想问爷爷一句,我们顾家人哪一个又是正常的?”
“你!”顾英霆已经无话可说,怒气和阴气从下垂的眼角里迸射出来。
顾淮云无动于衷,“爷爷,遇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也许这辈子我也就遇见这么一个,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又有什么病,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比万贯家财更珍贵的是人心的温暖。”
顾淮云临走前没有刻意平息顾英霆的怒火,却替顾世铭说了一句话,“还有你也劝劝兰姨,别拿阿铭的婚姻做交易,阿铭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顾淮云匆匆地来,走也是仓促的,唯一不同的是桌上的那盘本因坊秀哉和吴清源的棋局全被搅乱了。
宋黛如在顾淮云走后现身,坐到了他刚才坐过的位置上。
“这孩子看得比谁都通透。”
顾英霆轻蔑的语气说道,“妇人之心,怎么能走得长远?”
“不,英霆,你错了,正是有一颗爱人的心才能走得更长远呐。”
“……”
顾英霆执着一颗黑子对着棋盘,始终无法落下去。
下午厂里的事务处理完,陶然这个厂长比员工还期盼着下班的铃声打响,一如当年期盼着下课的铃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