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季博将黑色大奔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等在了路边。
陶然恍惚地看向顾淮云,唯一的知觉是他的手,干燥的温度,传到她的手心里来。
他从未对她说过浪漫的话,她其实也不太懂这世上最浪漫的话是怎么说的,但刚刚顾淮云的这句话却刺穿了她整颗心脏。
“……明白。”陶然张合了几次嘴才应出声音来。
“嗯,走吧。”
半山别墅的附楼里,顾英霆拿着一本围棋古谱对着棋盘,见到有人来,手里捻着的棋子却没停,接着往下落子。
“有事?”
顾淮云坐到顾英霆的对面,从一边的青花龙纹围棋罐里取出一枚白子,落下。
“这是本因坊秀哉和吴清源的棋局?”
顾英霆抖动着肩头笑了一声,“闲来没事做,打发打发时间的。”
“挺好,研究围棋对大脑有好处。”顾淮云没照着棋谱来,而是按照自己的路数落子,“上次体检说爷爷小脑萎缩?”
顾英霆掀起厚重的眼皮,凌厉的视线擦过顾淮云的脸,“人老了而已,正常。”
“那爷爷更应该好好休息,注意养生,其它事就不要费心思多想。”顾淮云的目光始终关注在那盘棋局上,说的话仿佛也不过是随口而来。
“其它事?”顾英霆面色灰白,笑的时候似乎只有松弛的面皮在动,“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跟我打哑谜。”
话音刚落,顾淮云执的白子围住黑子,吃掉了三颗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