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一直追到看不见人了才上车离去。
企鹅服装厂建厂有二十多年的年头,十几年前,厂子扩大,建的这幢四层楼高的办公楼。
现在看,这楼早已过时,连带着厂长办公室也像被淘汰了一样。
但陶然重新踏进这间她坐了半年多的厂长办公室,从未感觉到这个地方如此亲切,如此熟悉。
从卫生间打来一桶水,陶然撸起袖子,将办公室打扫得焕然一新。
“小然,在做卫生啊。”曹仲踏进办公室看到的就是陶然正在扒在窗台上擦玻璃的一幕,“哎,你不是去文临镇了吗?”
“嗯,”陶然回了一下头,“昨晚就回来了。”
曹仲看到陶然被凉水冻得通红的手,“让保洁阿姨做。”
“没事。”陶然朝着擦过的玻璃哈了一口气,十分满意,“对了,仲叔,我一会儿想去看看我妈。”
“去吧,叫阿强送你过去?”
陶然从塑料椅上跳下来,“不用,我打车过去就行。”
这年头不能再省着了。她记得本山大叔有一个小品里的台词是这么说的,“人生最痛苦的事情是人死了,钱还没花了。”
昨晚死里逃生,她终于想开了。
刚刚她收到顾老板打过来的1314块钱,足够她挥霍一整天。
想起这个,陶然又有怨言。
说好的520,偏偏给她打1314。
520都没有,还想跟她1314?想都不用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