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世铭的脸上化开淡淡的笑,“你信吗?在她心里,我的地位不会比你的低。”
顾淮云手肘撑着双膝上,十指交握,应道,“不,在她心里,我不如你。”
“话也不能这么说,”顾世铭左右活动着脖颈,“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管是我、江翘翘,还是王学超,都治不好她,你才是那个症结。”
“门要帮你关上吗?”顾世铭走到门口,回头体贴地问一句。
顾淮云心不在焉,“好。”
门关上,这个夜就显得更加沉闷孤郁。
三天了,和她争吵过去三天,他却觉得犹如度过三年那么久。
他不敢去找她,万一她和他提离婚,他要怎么答应她?
如果他放弃这段空中楼阁一般的婚姻,她是不是连挽留都不会有?
他不去找她,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头,永远都不会先来找他?
就像李静,弃他如敝履?
曹仲是大年初四就带着胡英坐上回安城的火车。胡英暂时没有去处,和陶然打过招呼后,曹仲先把她安顿在服装厂里。
胡英年过半百,这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当火车滚滚,从庐阳离开的时候,胡英慌张地像一个无知小儿,一路上紧挨着曹仲不敢离开半步。
胡英鲜少坐车,刚挨上大班车还没半小时就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曹仲一路上嘘寒问暖,问饥问渴。只可惜胡英晕车厉害,一口饭都吃不下,急得曹仲恨不能插上翅膀带她直达安城。
初六早上九点多,陶然带着江翘翘这个拖油瓶到服装厂门口时,远远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下一刻,她就像只雏鸟飞了过去。
“仲叔!”
江翘翘被这响亮的一嗓子吼得吓得不轻,不知道又是什么情况,正要抗议,就见人已经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