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艰难地维持着最后一点对长辈该有的礼仪和尊重,“不管您信不信,我没有这么想过。”
“你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利用阿铭接近顾淮云。”谢兰刀刃一般刻薄的眼神刮了过来,“顾家家大业大,谁都想把脑袋削尖了往里钻,但是只有你成功了。”
这个成功很具讽刺意味。
陶然收回目光,她知道没有再往下说的必要,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谢兰的身后响起说话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兰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难道不对吗?”
顾城峻走了过来,“对什么,这是她和淮云之间的事。淮云都三十的人,他自己都说他迟早要娶妻生子,总归要有一个人要进顾家的门。”
“是,总归有那么一个人。”谢兰丢下一语双关的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顾城峻没有机会扳回去,面有愠色地从谢兰身上收回视线。刚转回头,眼神不经意便和陶然对上。
他和李静,将近三十年未见,最初的那份刻骨铭心的不甘和遗憾,还有她的样子,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模糊。
他对李静,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因为得不到而耿耿于怀更准确。
现在,这张脸,和李静有七八分相似的这张脸站在他面前,犹如翻开了尘封的照片,也搅了他那颗早已如止水般的心。
“淮云出去了?”
顾城峻的眼神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能让她浑身不自在,更何况现在只有他们两人。
“是的,没事我先上去了。”陶然匆匆结束谈话,欲要往上走。
“等一下,”顾城峻急忙拦住人,等陶然的脚步停止在楼梯上时,他又噤了声,半晌后才没话找话地问道,“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挺好的。”陶然的目光往里侧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