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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哥……”陶然的声音像要散了架。

王富贵回应的声音也带着几分胆怯,“怎么了,弟妹?”

陶然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你、你的车在开吗?”

王富贵似乎明了陶然这么问他的意图,这下他是真的慌乱,“没在开啊,你看我的手刹还、还拉着呢。”

躲在车里的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但陶然干咽下一口唾沫,还是不敢置信地问,“没开,那车怎么在动?”

天寒地冻的风雪天,王富贵的后背滚下冷汗来,指头皴裂的手颤抖着攥紧了手刹的把手,声线却稳了不少,“弟妹,我们可能遇到地震了,你坐好了,我们要赶紧走出这段山路。”

陶然拉好安全带,做了几个深呼吸,“好。贵哥,你开你的,别管我,我不怕。”

王富贵轻笑一声,“弟妹真不愧是顾老板看上的人。”

这种生死关头麻烦不要再跟她提起那个鸟人了可以吗?

他没看上她,她也没看上他,他们谁也没看上谁好吗?!

陶然欲哭无泪。

山路崎岖难行,不停地有雪球从山体上滚落摔砸在车上,狂风裹挟着大雪鬼哭狼嚎。

车体颠簸得厉害,陶然抱紧前面的座椅,咬紧了牙关,愣是没吭一声。

几个月前她因为失去维扬寻死觅活过,现在她不想死,想好好活着,却离死神这么近。

安城的雪下得扭扭捏捏,到午后都化成了丝丝细雨,犹如病怏怏的老太太。

顾淮云在宿醉中艰难度过一个上午。胃里空空如也,却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原本的黑咖啡也换了一杯清浅的淡茶,抿一口,什么味道都咂摸不出来。

一米八八的身体该是年富力强的状态,现在犹如被掏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