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顾淮云将手机放在大班桌上,抬眼耐心地看正在一旁明目张胆开小差的助理准备开到什么时候。
莫非总算懂得清醒一下,眼神飘忽着躲避过顾淮云犀利的目光,“还有这个文件,也要签。”
拿着一摞签好的文件,莫非走出办公室,带上门时犹觉得做梦一般。
刚刚老板是在哄陶然吗?
他因为没买对女朋友要求的口红色号,已经坐了三天的冷板凳了。
女朋友给他的结案陈词是,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爱她,连口红色号这么一点小事都能弄错,可见对她有多敷衍。
他能说他死得很冤吗?
安城晚上九点钟的夜景,从顾氏大厦52层的总裁办公室眺望,犹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中,洒下一把红的白的珠子。在视野的尽头,是和无尽的夜晚融为一体的山峦。
“我就是为之前的话不高兴了,怎样?!我就是要叫你顾淮云,怎样?!你不就是叫顾淮云吗?!顾淮云!顾淮云!!顾淮云!!!”
男人端着酒杯,长身玉立在落地玻璃墙前,耳边女孩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回放着,又在脑海里勾勒出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很遗憾,他没能亲眼见到她发火时的样子。
红酒在酒杯里蠕动,晃出石榴红的光泽。
男人摇晃够了,酒杯送到嘴边,头往上一仰,红色液体尽数流入他的喉咙里。
在生意场上混久了,他明白一个道理,一个无往不利的商人,最好斩断他所有的不利于他前进的情绪。比如优柔寡断,比如瞻前顾后,比如妇人之仁。
但现在,他却深刻地感受到从他身上长出来陌生的情绪,类似于牵肠挂肚,或者说叫想念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