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杰这次是拿着 b1 商务签证过去的,要是在美国犯了事被定罪,大概率就是罚款外加直接遣返。但这些处罚倒还是其次,麻烦的是这件事对他今后的影响。留着这个记录,他以后是不是还能再次入境美国?又会不会因此影响了理博这个项目?以及投资方、合作方之间的关系?这些才真正是问题的所在。
虽然没有明说,但余白知道,周晓萨心里一定也已经设想了无数种可能的后果。客观和理性,终究只是作为律师的素养。所谓医者不能自医,事情一旦摊到自己或者切身相关的人头上,办案时的那些原则就全扔到一边去了。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唐宁从至呈回来了。
因为时差的关系,此时西雅图还是凌晨,唐宁说那边没有任何新消息传来,只是劝晓萨别太担心,自己也随便吃了点东西。
出了饭店,三个人一辆车,本来打算先把周晓萨送到家,他们俩再回去。
余白见晓萨一路上闷声不响,一个人坐在后排座位上对着车窗外面,便对她说:“要不今晚上我那儿去吧,我们俩加班得了。”
晓萨回过神来,倒是笑了,说:“学姐,你跟师父怎么还分你那儿我那儿啊?”
被她这么一说,唐宁也转过头来看了余白一眼,脸上带着点笑。
余白没理他,虽然这的确是个等待解决的问题,但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
周晓萨住的地方离碳平衡城很近,说话间车已经开到大门口。晓萨推开车门下去,脸上仍旧是笑着的,回头跟他们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身往里走。
就在不久之前,她跟邵杰已经搬到一起住了。房子是新买的,品质楼盘,不错的地段,约莫一千多万。
余白不禁暗自感叹,人家邵律师的结婚筹备可比她和唐宁靠谱多了。若论工作,邵杰更加没得挑剔,一步步稳扎稳打,没有什么背景,也在自己的领域里做到了精专。总之越想越觉得他不是那种人,哪怕撇开人品不提,也不至于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只是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送走了晓萨,唐宁在小区门口调了个头,又开到马路上,这才开口说:“那件事可能真的有。”
余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怔了怔才明白,此时说的只能是邵杰。
“你都听说什么了?”她问。
唐宁望着前路回答:“他是跟理博的投资人和合作方一起被捕的,当时是个聚会,他们去了一家夜店,在里面找了几个女的,正好碰上便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