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秒懂,静静笑起来。
两人带着小羽父女走出妇科候诊区,王清歌回头看了看,问余白:“刚才那个医生问我要名片干什么呀?你没跟他说我们所不做医疗纠纷吗?”
余白不动声色,说:“李医生可能有别的事情找你呢。”
“什么事?”王清歌自己在那儿瞎琢磨,“别是离婚吧?离婚可别找我。我不想做离婚,我看我师父做个离婚做得都烦死了……”
余白心说,你可别想多了,你师父做的那个离婚要分几家公司几亿财产呢,见她脑补过头,随口编了个理由:“人家大概是想找你学擒拿手吧。”
“蛤?”王清歌笑出来,“他不是妇科圣手么,学擒拿手干什么?”
余白有自知之明,当不了媒人,也没打算帮她解惑,说:“我们还是想想回去怎么跟陈主任交代吧。”
王清歌这才没话了,知道避不过,打了一路的腹稿,刚回到立木就去找陈锐汇报,从柯允到含含,再到小羽,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又是为什么那么做,全都老实说了。
虽然结果与她们的推测相符,情况也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但陈锐一听还是炸了,当即质问王清歌:“关于刑事案件的取证,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拿到这个案子的时候,我又特别提醒过你一遍,敢情你出这个门就忘了啊?!”
王清歌当然不服,杵在他桌子前面回嘴:“如果律师就是不能取证,那《律师法》里的调查取证的权利都是写着玩儿的吗?”
“你别管人家是不是写着玩儿的,反正你当它是写着玩儿的就对了。”陈锐气结,正好看见唐宁打门口经过,又指着王清歌冲着他喊了一句,“要不这人你带走得了,我觉得你跟她肯定合得来。”
唐宁就笑笑,伸手进来把余白拉走了,幼儿园接孩子似的。
余白无语,临出门回头看一眼王清歌,发觉剩下的这个孩子还挺入戏,一脸“师父你别不要我”的表情。余白心里好笑,又觉得陈锐肯定也怪上她了,毕竟一开始就跟她说是因为担心王清歌一个人做不下来,所以才让她也加入的。
但再细想,又有点奇怪。
柯允这个案子初看十分简单,只是一件证据确凿、事实非常清楚的故意伤害案。作为法律援助中心委派的律师,王清歌只需要等精神鉴定的结果出来,警方调查结束,再到法庭上说一句“被告人未成年,且有自闭症谱系障碍,请求从轻判决”就完事了。审判的结果也无非就是两个,少年管教所,或者精神卫生中心。
而在这几个月里,王清歌已经独立做了好几件法律援助的案子,全都完成得很好。陈锐对这个徒弟的表现也很满意,为什么会从一开始就觉这个案子王清歌一个人做不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