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初秋到深秋,朱丰然跟着林旭辉已经有了新去处,但唐嘉恒还是每次舞会都去。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个女同学的样子了,也许她好几次出现在他面前,但他一直都没认出她来。
直到有一天,他又走进排球馆,两个男生抱在一起从他面前舞过,他看到那副熟悉的身段就在几步之外的地方,穿了一件白色绒线衫,伞裙,丁字形皮鞋,正和一个外教跳舞。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怎么可能忘了呢?没人能跟她一样。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一直等到这一曲完毕,走过去请她跳下一曲。
这一次,他已经从容得多了,不用她说也知道用左手握着她的手,右手扶在她的肩胛骨下。
他甚至可以一边滑动脚步,一边问她:“你叫什么?”
女同学答:“叫学姐就行了。”
“薛洁?”他是真没听清。
人家却当他是装的,反问:“我比你早一年进 a 大,怎么不是你学姐?”
“我十八年前就在 a 大了。”唐嘉恒回答,也是大实话。
“胡说什么呀?”人家还是不信。
“我在这儿长大的。”他解释。
“不叫算了。”女同学不跟他计较,又一次提醒,“手!”
“什么?”唐嘉恒不懂。
“你的手。”女同学重复。
唐嘉恒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已经不知不觉滑到她腰上,可要往上挪又觉得有点不甘心。他朝刚才那个外国人努努嘴,问:“他怎么可以搂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