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正准备出国,跟唐宁也在冷淡期。不过,这件事影响实在太大,想不知道都不行。
被害人和嫌疑人是a市生物制品研究所的两个博士,都是名校毕业,都只有二十几岁,因为一点琐事,一个下毒杀害了另一个,用的就是实验室里正在研究的药物。
从案发到庭审,不管是主流媒体,还是社交网站的大v们齐齐发声,或调侃、或扼腕、或反思。期间甚至还有颇有影响的大报,写了传播最广却又最不靠谱的报道,诸如“当天多云,阳光被云层遮蔽”,“他取出试剂瓶”,“注入写字台上的保温瓶”,满篇言之凿凿的描写,那个记者宛如就在现场。
就这样,众多网民也跟着宣泄情绪,有的联名求死刑,有的联名求免死,直闹到沸沸扬扬,好似一场雪崩。以至于到了最后,法庭的判决还没下来,被告已经被民意判了死刑。而作为被告的辩护律师,身上的压力也可想而知。
“后来呢?”余白问。
“后来,”唐宁继续说下去,“师父解除了委托,然后就不做律师了,连执业证都注销了。”
余白听着,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贴上去在他耳边道:“现在跟那个时候不一样了,不管遇到什么,还有我跟你在一起。”
黑暗中,他轻轻笑了,把她拥进怀中。
第二天一早,唐宁和余白再去看守所。到大厅办好手续,领到提押票,排完队也快中午了。
总算过了ab门,交了提押票,两人坐在会见室里等着。
这已经不是余白第一次进看守所,要见的也不是什么死囚,而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半大孩子。但她却还是有些紧张,因为来之前唐宁就对她说过,今天要由她来提问。
外面门禁一响,丁浩被管教带了进来。
仅仅几天功夫,整个人像是又变了一变,既不是视频里的样子,更不像从前那些照片。面目疲惫凄惶,像个小孩子,更好似迷了路,一见余白他们,就等不及地问:“我妈妈来了吗?”
余白对他点点头,等到管教离开,方才开口:“你认识罗楠吗?”
丁浩疑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管教就告诉过他这是律师会见,他有点奇怪她会这么问。
“她是你什么人?”余白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