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唐宁还是答得很平淡,“不管到时候您有没有要说的,这件事我都会尽力去办。”
“你打算到哪里去办啊?”乔成看着他又问,表情讥诮,似乎就是为了说服自己这件事根本不可能。
“去沿江林场啊,”唐宁回答,“您儿子,妻子,还有兄弟,提供了不少从前邻居和村干部的联系方式,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总得试一试,不是吗?”
“是他们给你的……”乔成低头喃喃,像是在提问,却又不需要答案。
但唐宁还是点了点头,答:“对,是他们给我的。”
又过了一天,唐宁和余白搭早晨七点的飞机从a市出发,三个多小时之后到达哈尔滨,再从那里转机继续往北,中途经停一次,又是三个多小时。
最终降落的机场小得像个长途车站,航站楼看起来已有点异域风情。而且,才刚十月份,当地竟然已经下雪了。从舷窗望出去,天空灰霾,地上白色斑驳的一片。
飞机还在跑道上滑行,空姐广播:“目的地室外温度零下十五摄氏度。”
隔着一条走廊,有个返乡的大叔点头自言自语:“哦,那还行,不算太冷。”
不是说好零上五度的么?余白有点错乱,这跟她来之前查的天气预报不一样,跟她常识中一贯认为的十月份的天气更不一样。
总算衣服带得足够,还没下飞机,她已经裹上一件号称双重反射自发热全天候羽绒服,给唐宁也包上一件同款,都是出发之前她临时跑去商场买的。但等到出了机舱,往停机坪上一站,极北之地的风裹挟着雪珠而来,她还是觉得他们穿得有点少。
唐宁还非得敞着外套,她看着就觉得冷,给他拉起来。这人倒也听话,随便她发落,只是看着她,脸上还带点笑。
“你笑什么?”余白替他拉好拉链,脸都被吹麻了,两只手捂着双颊,然后又觉得手麻了。
“总算也有人觉得我冷了。”唐宁感叹,揉一把她的脸,又伸手搂了她过来,吻了一下,口中呼出的白雾氤氲在她眼前。
“你干吗?这么多人呢……”余白埋怨,但还是被他裹着进了候机楼。
其实,并没人看着他们,而且她也觉得很好。似乎就是因为这么远,这么冷,让她更加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存在。